“將給全世界帶來影響”——境外記者和駐華使節看中國兩會

4日的十二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首場新聞發布會上，發言人傅瑩回答外媒記者關于中國軍費的提問時說：每次外媒都要問軍費，我的前任如此，我前任的前任也是如此，等著今天這個數，今年沒有問為什么增加，你只是問是不是增加了，這是一個態度的變化。

話音未落，發布會現場的中外記者都笑了。傅瑩接下來披露了將提請審議的今年中國軍費增長幅度，并解釋了軍費增長的原因。與此同時，美聯社、路透社、法新社等多家外媒記者正在搶發快訊。

發言人舉重若輕的態度反映出兩會的開放自信，這正是前來采訪的不少境外記者的共同看法。而軍費只是外媒關注的今年兩會議題之一。從經濟形勢到反腐倡廉，從對外開放到環境保護，都成為他們提問的焦點。許多外媒記者為此練就一口流利中文。

今年采訪兩會的境外記者有一千多人。香港信報的記者觀察到，今年記者們特別踴躍，很早到發布會現場搶座位都搶不到，站都站不下。還有外媒形容排長隊領取記者證的場面如“春運一般”。

透明度的“根本性”變化

兩會的采訪環境更好了，這是普遍的看法。

日本亞洲通訊社社長徐靜波已是第18年參加兩會報道，他說，在兩會對外媒的透明度和開放度上，發生的是“根本性”變化。他強調，不能用“深刻”，一定得用“根本性”來描述。

兩會新聞中心一位負責人告訴記者，與往年相比，今年兩會更關注中外記者的采訪需求，會前，中國記協還專門組織了有關外國記者采訪需求的沙龍和座談會，了解他們的愿望。

每年都在兩會現場看到的中外記者圍堵場面今年又添新畫面。4日上午的新聞發布會為記者們安排的大巴遭遇堵車，急不可耐的中外記者紛紛下車，開始了長安街上的“集體馬拉松”，奔向人民大會堂。

徐靜波經過北京電報大樓時，18年前外媒記者排隊發電報的場景仿佛歷歷在目。1997年，電子郵件還沒出現，“那時候發篇稿子，一邊排隊一邊寫，整個過程要四五個小時，今天坐在人民大會堂，用手機、平板電腦同步向我的讀者報道兩會，是報道技術的根本性變化。”他說。

和技術日新月異同步變化的，是外媒記者感受到的更公開、更透明的采訪環境。外媒記者能看到外文版的政府工作報告、人大常委會工作報告和法律草案，直接從人大、政協的新聞客戶端上下載會議議程和外國記者報道手冊，讀到發布在網站上的代表委員的議案提案摘要。

“區別正在縮小。”徐靜波說，“絕大多數團組討論都已對我們開放。”除了會場上的采訪，外媒若想單獨采訪某位特定代表，只需填寫申請表，寫明有關需求和情況，兩會新聞中心便會負責聯絡，并給予答復和安排。

人代會新聞聯絡員陳孝豪多次負責為安徽團安排境外記者采訪。他表示，提出單獨采訪申請的越來越多，落實率也越來越高。

曾接受外媒采訪的科技部副部長侯建國回憶起去年兩會上，有外媒約他采訪關于“少年班”的問題，他說，其實和接受國內媒體采訪區別不大，“心態沒有不同，甚至回答外媒問題會更加詳細具體，因為他們不太熟悉中國情況”。

侯建國說：“我和其他代表一樣，非常愿意主動向外界展示作為人大代表的看法和觀點，這也是讓世界了解我們的好機會。”

“我們關心的和你們一樣”

除了采訪環境的變化，更吸引外媒的，是中國發生的變化。

兩會前夕，許多外媒已經在熱議“新常態”。英國《金融時報》稱，“新常態”是對過去ＧＤＰ崇拜的揚棄。法新社稱，“新常態”意味著經濟的結構性轉變，消費將會取代投資和出口，成為經濟增長的中心。

外媒紛紛猜測2015年中國ＧＤＰ的預期增速，認為是影響世界經濟的重要事件。同時，消費在中國經濟中的位置和作用，以及如何進一步提升消費對經濟的貢獻，是外媒關注的另一熱點。

美國之音記者東方說，他今年關注的話題集中在反腐、環境等方面。“我們關注的和你們一樣，希望中國會更好。”

突尼斯記者哈吉比常駐北京，但本次兩會卻是他第一次到現場報道，在人大新聞發布會上，缺乏經驗的他被蜂擁而來的其他記者擠到了外圍，“我非常關心中國政府的反腐行動，我想從中國經驗中尋找突尼斯的解決之道。”

徐靜波今年更關注中國經濟走向和貧富差距的問題。

而“四個全面”的新提法更使境外媒體“議華”熱情進一步高漲。

英國廣播公司網站報道說，“四個全面”提出的背景，是中國在取得經濟成功之后，更加重視治國理政。日本《外交學者》雜志刊文認為，“四個全面”是習近平主席推動實現“中國夢”的藍圖，將為共產黨不斷改善治理國家提供保障。

“兩會將密切中國與世界的關系”

剛到任4個月的幾內亞駐華大使索烏也非常關注中國兩會。他說，中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正經歷一個關鍵時期，這次會議能夠確定許多重要政策。在諸多議題中，他最關注的是反腐和防止污染兩個方面。

他說：“雖然我履職時間不長，但是已經知道中國政府在反腐方面做了許多工作。一個清廉的政府對經濟社會的發展非常重要。”

埃及駐華使館新聞參贊胡達女士說，兩會對于中國制定國內和外交政策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，這是中國特色民主的典范。兩會不僅將對中國產生重要影響，還會給全世界帶來影響，因為中國當前是世界經濟的主要引擎。

“埃及希望兩會有助于中國實現改革目標，促進中國發展，同時期待‘一帶一路’倡議的更多細則能夠出臺。這個倡議將增進埃中在經濟、教育和文化等領域的合作。”

科威特駐華大使祖維赫說，毫無疑問，兩會的成果不僅惠及中國國內，還將密切中國與世界的關系，推動中國與其他國家進行更加富有成效的合作，實現共贏。

墨西哥駐華大使溫立安表示，兩會是中國政治生活的一件大事。“此前中共十八屆三中、四中全會對中國的結構性改革做出了重大部署，我非常關注此次兩會有望批準通過更多具體的改革方針和實施方略。”（記者梁賽玉、姬少亭、朱青、楊玉華、裴劍容、朱小龍、高玉葉、董愛波）